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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. 墨子的非攻

 

飞鹤子:墨子还有一个理论,叫“非攻”。

山桐子:什么是“非攻”?

飞鹤子:墨子认为攻打别人,是不义,劳民伤财,所以非常不好。

山桐子:攻打别人是会劳民伤财,墨子把劳民伤财理解成了不义?劳民伤财是不义吗?

飞鹤子:劳民伤财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说出来的概念,而不义是站在对方的立场上说出来的概念,立场不同的两个概念,却被墨子说成了一种因果关系。这是逻辑和道理上的错误。墨子之所以会犯这种错误,是因为墨子自己的标准出现了严重的歪曲导致的。

山桐子:怎样的歪曲?

飞鹤子:墨子的标准是利益的标准,墨子视利益为最大。因为劳民伤财损害的是利益,损害了墨子认为是最重要的东西,所以墨子把劳民伤财理解成了“不道德”,所以墨子才会说“劳民伤财是不义”。“义”这个概念是道德里面的概念,不道德的行为才会用“不义”这个概念,所以墨子把劳民伤财说成是不义,表明了墨子的道德标准是利益。所以墨子表面上好像是在指责“不义”,好像是在说道德,其实却不是在说道德,而是在说利益。

山桐子:这么说墨子的“非攻”是在说利益。

飞鹤子:墨子衡量事物好坏的标准是从利益的角度衡量的,是从“劳民伤财”的角度衡量的。

山桐子:衡量战争不能用利益衡量,应该如何衡量?

飞鹤子:如果从人自己的角度看,一定会从利益上衡量,因为战争会死人,会损失钱财物质。但是如果从法的角度看,就不是利益的问题了,那是天象的变化,是人的灾难,里面包含着很多天理。

山桐子:为什么墨子不能从天理的角度看问题?

飞鹤子:因为墨子钻到了利益的牛角尖里去,出不来了。所以他看任何问题,只懂得用利益来衡量。

山桐子:墨子的视野有点狭隘。

飞鹤子:墨子的眼睛只看见人,看不见天,所以他才会如此强调要人为地改变什么,才会如此地视利益为最大。很多时候,利益的问题不是最大的问题,往往原则性问题都不是利益的问题,而是标准的问题,以什么为标准才是最大的问题。

山桐子:人中的事情很复杂,战争出现的原因也很复杂。

飞鹤子:墨子衡量事物只懂得从利益衡量,只要利益有损失的,就认为不应该出现。然而人中大的格局需要改变的时候,往往就会出现战争,那么战争这种东西,怎么样如此简单地用利益来衡量?

山桐子:如果都从利益衡量,战争就不能存在了,人中就不会有大的变化出现了。

飞鹤子:所以为什么说墨子的东西是走极端的?其实就是走极端,钻进了利益里面,就永远只懂得走极端,再也不会明白为什么人会有灾难存在,为什么会有痛苦存在。

山桐子:“攻打别人”这种东西,应该怎样看待它?

飞鹤子:任何事情都有正反两面,一个理智的人应该全面地看问题,而不应该单一地钻进了正的一面或反的一面。“攻打别人”这种东西,它同样存在正反两面。正的一面,它是天象变化下促成的东西,很多时候它是一种需要,所以不能过分地干涉它。那么反的一面,它是恶的东西,会伤害人,会使人死亡和痛苦,所以从反的一面看,人应该维护善的理,应该劝善叫别人不要攻打。

山桐子:不要过分地阻止和干涉,同时也应该劝善,劝别人不要攻打。

飞鹤子:是的。劝善是可以劝的,但不能过分,不能把自己的行为上升成为真理,不能绝对不允许对方的存在。从表面上看,劝善和不干涉好像是相反的两种状态,然而世间的事物往往就是这样正反两种状态同时存在的,只是有时候是正的一面能成功,有时候是反的一面能成功,这就要看具体情况了,不能一概而论。

山桐子:墨子单一地钻进了一面去了。

飞鹤子:所以为什么说墨子是钻牛角尖?太极端了就是错的了。

山桐子:墨子的眼睛钻进了牛角尖里,看问题都喜欢极端。

飞鹤子:所以墨子说出来的东西基本上都是歪理。墨子除了这个“非攻”外,还有一个歪理,叫“非命”。

山桐子:什么是“非命”?

飞鹤子:墨子认为“命”是不存在的,极力批判认为人“有命”的说法。

山桐子:他用什么理由认为“命”不存在?

飞鹤子:墨子举了一些例子,比如他说,对于一个国家的治理,有仁德的君王就能把国家治理得非常好,残暴的君王就会把国家治理得非常不好。因为他看到国家治理得好不好,是君王的所作所为造成的,不是“命”决定的,所以没有“命”这种东西。

山桐子:墨子的逻辑都不通。国家治理得好不好当然取决于君王的好坏,这跟有“命”根本不矛盾。

飞鹤子:是的。“命”说的不是这种东西。举个例子,一个人出生在哪个家庭,父母是谁,这些就是“命”,是不由人自己决定的。但是人的一生走得好不好,当然是这个人自己走出来的,腿是长在这个人身上的,又不是长在别人身上。

山桐子:墨子是个不讲理的家伙,出生在哪个家庭、父母是谁他都想自己挑。

飞鹤子:一个国家治理得如何,是用那个君王的言行政令治理的,当然跟君王做得好不好直接相关。但是君王治理哪个国家,就是“命”了,不是君王自己能够决定的。

山桐子:为什么墨子看不到这种关系?

飞鹤子:因为墨子把“命”理解到极端上去了。墨子不但把“命”这种东西弄到极端上去,并且他自己的思维也跑到了极端上去。就像有一间房子,墨子是站在房子里面看问题的,别人是站在房子外面看问题的。所以墨子就说:你看,房子收拾得干不干净全是我自己干出来的,不是“命”决定的。但是站在房子外面的人却看到,这个墨子只能住这间房子,却住不了别人的那间房子。

山桐子:为什么墨子看什么问题都会钻到牛角尖里?

飞鹤子:是因为他钻进了感情和利益里面,抛弃了道,离中庸太远了。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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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8年1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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